小说《小小孩》，第一章叫爷爷，第二章烂嘿

周仔1988

爷爷死后，张仁发和周芝商量，张仁发继续在广东打工挣钱，周芝在家照顾一家老小，此是后话，不提。
话说跟张钟生同族最亲近的，有一个伯父，叫张佳发的，做人最是差劲，跟邻里关系不是很好，家里的婶母最是讨厌他。他自己之前也是，都三十好几了，还没讨得到老婆。被人给他介绍好的，人家看不上他；介绍不好的，他又看不上。那些好的，嫌他说话没分寸；那些不好的，比如带个拖油瓶的，关系复杂得他也应付不过来。后来，有人给她介绍一个堕过胎的，名字叫劳珍芳的女孩。谁知两人一拍即合，没过多久，就在一起，结婚登记了。珍芳觉得，张佳发还是不错的；张佳发觉得，虽然听别人说珍芳堕过胎，但也可以接受吧，毕竟自己都三十好几的人了。所以，他逢人便说：“哎呀，好在终于讨到一个老婆了。”同族兄弟，有些人不忍伤害他，便跟他说：“哎呀，我老婆打过胎哦。”他听后觉得好笑，也不答话，就“呵呵”傻笑。有些婶母有些嘴利的，就直接怼他，跟他说：“你得意什么？还不是娶了个二手货，奸夫淫妇。”让他脸上挂不住的。
这天，不知那个缺德的小媳妇又跟他说他老婆的“过去”，让张佳发心里难受。张佳发当时也不懂发作，回到家里生闷气。傍晚吃饭的时候，张佳发不说，洗澡洗衣服的时候，他也不说，只默默地把伤心与不爽放在心里。晚上张佳发准备和劳珍芳亲热的时候，张佳发突然来一句：“你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，是怎么来的？”
劳珍芳听着，心里特别难受。想起自己过去的种种经历，他恨以前那个让他堕胎的男人。她觉得对不起现在的老公张佳发。话说女人虽然话就，但最在意的还是当下。男人们却不清楚，以为女人会惦记着以前的事情，从而情不自禁，做出诸如让自己带绿帽这样让男人最难受的事情。
劳珍芳的心在滴血……
“我从没什么过去，我只有过你这么一个男人……”这明明就是一个谎言，但珍芳能怎么说呢？坦白吗？只怕一坦白，她就会失去眼前这个深爱自己，自己也深爱的男人吧。
“佳发，你别问了，好吗？”劳珍芳心里默默哀求，可是，话到嘴边，她又说不出口了。她心里在流泪，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佳！”
张佳发道：“只有我这么一个男人？你不是堕过胎的吗？”张佳发好奇地问。
劳珍芳忍着泪，不懂该如何回复。这个话题，避免不了的。“过去的事情，你还提他做什么？”劳珍芳道。
张佳发道：“我很好奇，想知道。”
劳珍芳骂道：“你有病吗？”
话说被珍芳这么一说，张佳发却愣住了，他心里乐滋滋的。那方面的兴趣又来了。或许张佳发心里真是有些变态吧。
张佳发抱住劳珍芳道：“我喜欢你，我爱你。”
“别碰我……”
佳发心里才不会顾及那么多……
夫妻之欢，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。可是，一旦妻子前不洁，这便成了丈夫心中一辈子的痛。有些人虽然心里不说，但这种痛苦会伴随到老。
一番云雨完毕。张佳发对劳珍芳的嫌弃与不满又多了起来。珍芳心里道：“嫌弃我是不是？我离开你，不招你烦还不行？”她对张佳发道：“我去看看二妹三妹他们。”说着走出了房间。
张佳发一人躺在床上，回忆起珍芳的种种好，心里又美滋滋的起来。
当晚，张佳发独自一人睡。珍芳和孩子们睡另外一个房间。
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。
接回前话。话说周芝自从从广东辞工回家后，就一心一意操持家务，照顾一家老小。张钟生还有个奶奶，名字叫赵英君。由于张钟生的爷爷排行老七，所以人们都叫赵英君七婆。七婆出生在旧社会，从小被三座大山压榨，吃不饱穿不暖。所以，很小就作为童养媳，嫁给了七公。不过说也奇怪，虽是童养媳，七公以前在的时候，夫妻间虽也斗嘴，但也幸福，白头到老。反而是到了八九十年代这个崇尚恋爱自由的年代，离婚的人像割韭菜似的一茬一茬的。
这天，周芝和七婆聊起家常。提的最多的还是张佳发的种种不是。周芝道：“佳发四这个人就是这样，最是另类。我们这个大队的，哪个不是这样说他？”
七婆道：“那个说不是呢？钟剑和钟生没少挨过他的打。佳发四有一次恐吓钟生道，‘你要是敢欺负我们家的钟林，你就打死你。’他这个人，打人都往要害打，不怕人死的。他有次又恐吓我‘你这个老太婆打得过我吗？’我哀求他道‘求求你别欺负我们一家老小好吗？小孩还小，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，我打不过你。’就差点没跪下来求他了。他道‘你就算求我，求我也没用，总之谁让我难受，我就弄死谁。’小孩子都很怕他的。”
周芝道：“他怎么这么毒？要害死我的娃？”
七婆道：“谁说不是呢！珍芳还好一点。”
周芝道：“怎么可能，他们是一伙的。他们就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们。”
听到婆婆这么说，周芝寝室难安。要是自己不回家，只怕钟剑钟生对被张佳发活活打死。这天，她看到劳珍芳淘米做中午饭，气便不打一处来。她走出门口，气冲冲的对劳珍芳说：“来啊，死嘿，烂嘿，出来争吵啊。”
劳珍芳见有人在骂自己，对周芝道：“你现在在骂谁是死嘿？”
周芝道：“我骂的就是你这个二手货。”
劳珍芳道：“你才是二手货。”
周芝道：“你怎么不是二手货，背着个大肚子嫁人。”
劳珍芳道：“你这人怎么这样，大白天的平白无故的骂人。”
周芝道：“我怎么就不能骂你？你们家的孩子是孩子，我们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？”
劳珍芳听出了周芝的意思，道：“我不想跟你吵，谁打你们家的孩子你不懂跟他说吗？张佳发打骂你的孩子，你不懂跟他说？要跑来骂我？”
周芝道：“这么说来你和他不是一起的吗？”
劳珍芳道：“我平时都有跟他说的，叫他不要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对待孩子，要用心爱孩子。不是针对你们家的，不仅钟四被他打过，包括林三也被他打过。林三被打的比钟四还狠。我都有跟他说的。”
听到珍芳这么说，周芝的气才消。张佳发此时也和劳珍芳一起做饭，听到两个女人吵架，他不敢出声，也不懂该说什么好，怕火上浇油。
说到张佳发打孩子，他是打过的。怎么回事呢？有次张佳发在院子里给张钟林洗澡。张钟生淘气了，跑过去，拿出手做出手枪的姿势，对着张钟林的小JJ道：“打鸟哦。”
张钟林道：“爸爸，他来搞我的。”
张钟剑见状，想给张钟林解围道：“打鸟哦。”
张佳发听着就很生气，道：“老钟四你别来影响我们洗澡，要不我打你。”
张钟剑道：“弟弟快回去，要不被打的。”
张钟生哪里听？继续打鸟。就这样被张佳发打了几下。过这后，张佳发也觉得后悔，觉得对不起孩子。后来每次给孩子洗澡，他都不敢在外面洗，都是在屋子里洗，怕生出事端。
现在听到周芝这么说，更是觉得对不起孩子。他心里默默地想，以后可不能再打孩子了。
张钟生此时也听到了妈妈与四伯母的吵架。只是，他还小，很多事情都不明白。他不知道，他的幸福，跟爸爸妈妈的爱，乃至亲人间的爱联系得多么紧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