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山天地会“苏三娘”是钦差大臣给皇帝奏章中的“肖三娘”吗？

草堂梦觉

      民国三年《灵山县志》记载，苏三死后其妾（应指苏三娘）率部众报仇，与团练在灵山横州交界的老虎头相遇。初战，团练被天地会众气势所慑而败退，塘较村武生黄现宗、罗赞扬和潘茂才、潘廷节等赶到，挺枪挥刀大呼闯入敌群奋力冲杀，众团丁复奋勇向前，当者辄倒，苏三娘逃至横州的百合，后在西江水道专劫来往官饷，文化大革命之前有关“苏三娘”在灵山县的官方文字中很可能是唯一的一次，此前以及文革之前都难觅记载。

       而 以“肖三娘”之名的记载更多，其本姓冯，1851年在武宣台村（有说是东乡）和罗大纲等八支天地会队伍一起加入太平军，投身到推翻清朝反动统治的革命运动。负责镇压太平天国革命的钦差大臣兵部尚书李星沅奏报：“（咸丰）三年正月十七日黎明，（太平军）破安庆省城。……杨秀清于二十日出城，马后有大方绣龙黄旗一杆。女元师（原字如此）肖三娘率领女兵数百人随身拥护，尽是广西大脚蛮婆，前后不离。” 李星沅给清兵江南大营首脑向荣的战报说 “女将肖三娘，伪称元帅，年二十余，姿色秀丽，有女兵数百拥卫。……攻陷扬州时，率众登城，见者属目”。徐珂的《清稗类钞·武略类》说“粤寇军中有肖三娘，号女元帅，年二十余，长身猿臂，能于马上指挥其众，且能左右射箭。咸丰癸丑二月，陷镇江时，尝率女兵数百登城，勇悍过男军，当者无不披靡。” 临桂状元龙启瑞诗歌也说“路人争看肖三娘”，肖三娘1855年改嫁罗大纲，此后销声匿迹。

      据说苏三娘是高州人本姓杨，文化大革命前后灵山人逐渐传说其臂力过人，善使双刀功夫厉害，流落江湖卖艺被街头小混混欺负不得脱身，幸获苏三打跑小流氓后改嫁苏三，随丈夫苏三的姓和排行才被人称为苏三娘。灵山县境外的文字记载多写为“肖三娘”。有人说本是“苏三娘”，因为是白话发音相似的而口误为“肖三娘”，但即使状元龙启瑞的叙事诗歌错误，徐珂野史记载错误，兵部尚书李星沅和前方元帅向荣文书又怎么能够错误？极度严肃郑重的朝廷奏章又怎么能够错误？唯独灵山县人所说“苏三娘”正确，那显然不可能的，这是其一；从说话写文的人的母语来说，以湖广官话为母语的湖南湘阴（今为汨罗）人李星沅，以西南官话为母语的临桂人龙启瑞又怎么会因白话而口误，这是其二；其三，无论是白话方言还是西北方言为主的“官话”，“肖三娘”和“苏三娘”的读音相差都很大，如此口误，实在难以令人相信；其四，说苏三娘在街头卖艺被小流氓欺辱，父女二人合力都打不过几个街头小混混，需要苏三解救；但“肖三娘”在奏章、战报、《清稗类钞》、状元诗中却“勇悍过男军，当者无不披靡”，武功高下悬殊。由此看来，所以“肖三娘”与“苏三娘”显然不是同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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